Pillow
Pillow.n.枕头，抱枕
建议BGM：End of the World－ One more night
＊诸君，我喜欢抱枕。
二宫有很多抱枕。
这是相叶在帮二宫搬家的时候发现的。
家具都是拜托搬家公司整个运送安放的，被子盖毯之类的稍厚重的物品是一个纸箱，衣服和织物等叠好了也就仅仅一个纸箱，食器和其他一些东西仅仅半箱左右，倒是抱枕，大致按秋冬和春夏这样的温度感来分，就装了四个纸箱。
春天的是棉料的，绘着素描感的小动物；夏天是丝料的，有着油画色彩的热带植物；秋天是麻料的，四个角装饰着短短的穗子；冬天是绒料的，奇奇怪怪的几何图形拼接而成。以上这些，都是中规中矩的正方形，不大，一个人抱着刚刚好，内芯大概是羽绒的，松软温暖，手感极佳。除了这些，相叶帮着整理的时候，还发现了一只鲸鱼，通体纯白，接近一个人的高度。
［NINO，以前没发现你还有这么多的抱枕啊。］相叶的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好奇和惊讶。
［嗯，慢慢买着买着，就多了。］二宫低着头背对着相叶，手上的整理工作也没有停下来。
［你为什么要买这么多啊。］相叶似乎对于二宫今天的反应不太适应，严格来讲，这样的二宫已经有一阵子了。相叶大着胆子又问了一句，要是换在往常，二宫吼上他一句，就算有再多的疑问，估计也会强压着自己躁动的内心，把到嘴边的话生生吞进肚子里。
本质上来讲，他还是个安静而敏感的人。对方如果有一点点不想将对话进行下去的样子，便立刻会察觉到，然后，要么闭嘴，要么视情况转移话题。
听到相叶的问话，二宫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非常微小的停顿，很快又忙碌了起来。
［一个不留神，就这么多了。］
相叶察觉到了二宫些许的不自然，听到这样的回答也不算意外，也就没有了刨根问底的欲望，接着帮忙擦柜子，叠衣服。
二宫新租的屋子不算太大，但对于一个人生活来说还是足够的。挑高的LOFT结构，卧室在上面，下面是浴室，隔着玄关是厨房。从客厅的三级小楼梯下去的独立空间被分成了两个部分，左边是小小的休闲区，放着相叶的乔迁礼物——一大堆生机盎然的绿叶植物和他心爱的游戏，右边则是平常工作的地方，放着电脑和小书架，还有个小阳台用来晾衣服什么的。原来的房子比现在的大一些，租金也差不多，至于为什么愿意搬家，用二宫的话说就是，上班太辛苦，我还不想猝死，这里可以多睡半个小时。用相叶牌翻译机的话说就是，这里离公司更近，我还可以天天来接他上班。
毕竟工作单位一样，区别只是组别而已。
二宫所在的财务组用不恰当的说法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没事的时候二宫上班都可以偷闲打两把智龙迷城，遇到项目或者年初岁末需要做预算报总账的时候，一天能睡两个小时就谢天谢地了，虽然这一点相对也会在薪金上得到体现就是了。相叶所在的程序组则是全年匀速运行，通俗来讲就是话少活好死得早，虽然偶尔在周末之类的假期会被突然拽回来修补漏洞，但总的来说，每天还是能保持六个小时左右的睡眠。总之就是一个特别神奇的部门，他们部的人都是怪物。隔壁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天二十四小时运行，每天除了和甲方斗智斗勇，还要跪下叫本公司设计组和程序组爸爸的产品组小组长樱井翔愤愤的吃下今天午餐的第二碗荞麦面。
［其实我们设计组对他还是挺好的，偶尔还跟他们一起怼程序组的人。］大野小组长吃着巧克力蛋糕如是说道。［没错，锅都是程序组的。什么叫设计不好。他们组的那个不好，除了确实不好，还有一个意思是这个东西不好做。］策划组的松本小组长喝着咖啡一扭十八弯。
相叶和二宫从小就认识，二宫的父母工作很忙，经常把二宫一个人留在家里。早晨起来的时候看到的是准备好的早饭和便当，字条上写着晚饭在冰箱里，晚上回家等到自己都睡着了，也没有见到忙碌一整天的父母。遇到年初岁末这种全世界都高速运行的状况，近一个月也见不到人是很正常的状况，更不要说准备饭食了。休息日的时候因为平日里的劳累，虽然偶尔会觉得抱歉，但也基本不会带二宫出去玩，毕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单位叫回去加班处理紧急情况。相比起来，隔壁的相叶家就要和谐很多，父母平常经营着中餐馆，虽然忙碌，但是毕竟自己可以控制休店日，并且也有雇人来帮忙。
相叶妈妈看到二宫总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在家，便跟相叶雅纪说反正都在一个学校上学，你放学就跟和也一起回来吃饭写作业，他要是愿意，住在咱们家也没关系，他父母那边我去说就好。有人跟自己一起相叶自然是开心的，二宫觉得会给别人添麻烦，刚开始总是拘谨而别扭，也试图趁着相叶棒球部活动的时间想偷偷溜走，然而很快就会被相叶动物一般的雷达定位到，接着半拖半拽的被带回家。时间长了以后，升到高中二年级的二宫已经可以底气十足的站在球场边，冲着满头大汗的相叶喊话：相叶雅纪，你妈催你回家吃饭！
一般这种时候，其他部员都会笑着起哄，然后二宫就会被气急败坏的相叶冲过来糊脸。
后来的故事就是上面讲的那样，两个人大学毕业后进了同一家公司，离开家人开始独立生活之后左搬右搬都搬不出一个生活圈。至于经典的牙医偶遇，超市买买买偶遇，一起去给松本买限量披头士徽章，五点半起床打棒球则已经成为了总武线系列故事中的代表案例了。
二宫坐在公司的天台吃着刚刚下楼随便买的三明治，大概是因为工作太忙，产品迭代撞上更换合作方，明明每天都在不停的工作，然而桌上和邮箱里的文件却像泡面碗里的面一样，随着时间的推移，不见少反而越来越多，以至于他最近没有什么胃口，连最喜欢的汉堡肉都觉得油腻。他抬头看着对面的办公楼，明明是午休时间，还是有无数的人伏案工作，顾不上手边的便当已经慢慢凉掉了。
没由来的一阵反胃，二宫把手里只吃了两三口的三明治放回了袋子里，打开还热着的罐装咖啡喝了一口。像是要反抗什么，又像是要提醒什么，苦涩的液体顺着食管流入胃袋，剧烈的抽搐让二宫不得不紧紧捂住才勉强控制住局面。叹了口气，把该扔的都扔进垃圾箱，二宫转身又下楼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
相叶的状况也没好到哪里去，产品迭代他们组是主力，新来的实习生什么也帮不上忙，订便当还算错了鸡肉和牛肉的份数。三两口算是交代了午饭，把扔便当当作活动筋骨，相叶起身离开座位到走廊里。二宫迎面走来，带着一如往常的表情。
［听说你们今天又要加班？］
［说的好像你们组不要加一样。］
［要一起走吗？］
［我可能比你早。］
［差不多了多少，我完事了去找你。］
［嗯。］
相叶还想说什么，看二宫似乎没有说话的意愿，也就不再转动脑子找话题。二宫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说起来，相叶雅纪算是仗着美千代妈妈的好意，硬是闯进自己的生活的。习惯了就算害怕也要在狂风暴雨的夜晚一个人入睡醒来，父母等于每个月的零用钱和时有时无的早晚饭，同学的关系不远不近。就像一片漆黑的前路突然点起了一粒灯火，会在他面前笑，会在他面前沮丧，像槲寄生一样依靠树木一样着这份光源。
等回过神来，已经没办法忍受孤独的温度。
下班后，二宫看着程序组奋斗身影，不声不响的离开了办公室。对着合上的电梯门，二宫露出了有点无可奈何的表情。成年后去相叶家的频率明显降了下来，作为交换，倒是慢慢养成了不抱着抱枕就睡不着的习惯。思绪就这样混乱着，等门再打开的时候，撞上了刚买晚饭回来的相叶。
［我工作结束了。你忙吧。］
相叶突然觉得有点委屈，明明商量好的一起走的，犹豫着想说什么反驳，想了半天也没有实质内容可以说，只能干巴巴的憋出一句路上小心。二宫头也没回的冲他摆了摆手。
［我怀疑我被NINO讨厌了，他最近对我好冷淡。］樱井翔闻言差点毫无形象的把嘴里的便当吐了出来。松本一脸嫌弃的抽出一张面巾纸递给他。大野则是仿佛从梦中惊醒一般，慢悠悠的回了一句，相叶酱，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怀疑我被NINO讨厌了。最近他对我超冷淡的，我邀请他一起吃饭，打游戏，回家他都拒绝我了。发过去的邮件也回得越来越慢了。要不是Line有已读功能，我还以为他没看到，或者说是我发送失败了。］
不得了了。樱井的眼神犀利了起来。
［嘛，他应该是最近太忙了。你们俩从小一起长大的，他不会这样做的。再说了，你又不是没看到他办公桌那一片进度便签，虽然你的比他还壮观。］松本先发话了，樱井嗅到了一丝知情人的味道，但对上松本的眼神还是放弃了挖掘的想法，虽然内心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
［我觉得松润说的有道理，NINO不会无缘无故就讨厌你的。相叶酱你还是先关心一下你们组的进度比较好。］
相叶感觉再说下去也不会得到什么实质性的建议，扁着嘴专心对付自己的炒饭便当。
二宫在家抱着抱枕和大反派进行着殊死搏斗。今天的手感不是太好，通关之路走的并不是很顺利。经历了几次Game Over之后认命的放下手柄，把随便吃了两口的便当和喝了一半的啤酒丢进垃圾桶，接着便把自己扔进了放满热水的浴缸。
整个人都泡在水里的时候，脑子就会变得冷静，连同一颗躁动不安的心。他依旧记得，那天庆功宴，醉酒之后松本问他，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喜欢相叶的？他说自己也不知道，甚至不知道这种感情算不算喜欢。就是这么多年下来，忽然一回头，发现一直在身边的不是家人，而是相叶，漫长年岁积攒的点点滴滴告诉自己，自己已经离不开这个人了。
松本又问他，那你打算告诉相叶吗？自己摇了摇头。感情这事，如鲠在喉，说出来要么皆大欢喜，要么天崩地裂，到时候要是连朋友都做不成就得不偿失了，但是不说出来逼着自己咽下去，又觉得不甘心。
［J，好累啊，工作很累，维持自己的内心更累，感觉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勇气和信心，都要被磨没了。］二宫想起来，自己那天最后是这样对松本说的。
二宫突然觉得有点委屈，明明自己已经习惯了独来独往，安安静静地走在既定的轨道上，说不上有何成就但尚能让自己满意。家人的缺席，朋友的若即若离他都觉得无所谓，与人相处不就是这样么，靠太近会发现很多以前不知道的，其实自己忍受不了的缺点，离太远又称不上关系的定义词。就好比为了在深夜填饱肚子而强行让自己去购买便利店的半价便当。
但相叶不是，这个人带他去家里吃饭，陪他看漫画打游戏，让他习惯了双人份甚至更多人份的生活，不会拒绝自己，自己说什么都会笑着说好，把自己惯得无法无天，对这种感觉药物依赖，慢性中毒。
心里再有解不开的结，工作还是要继续的。低头不见抬头见，维持正常还是必要的。
［根据上一个季度产品的用户活跃层级和时段，我们这次对预算进行了如下调整……就像刚才设计组松本所说，会对产品内部的动态引导和部分层级架构进行改善，我们对产品的整体预期保持乐观态度。］开完每一季度迭代的上线终审碰头会，二宫感觉自己仿佛老了三岁。公司的口号是什么来着？撑过了就是你的？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好像都不太对。
组里的人闹着要去庆祝一番周期的结束，作为小组长不去好像不太合适，然而从昨天晚上就开始上升的体温告诉自己还是不要胡闹比较好。二宫往办公室望了望，设计组的松本依旧担任了组织工作，开始统计各个小组都有谁参加，樱井好像是因为家里有事叫他回去无法参加而一脸幽怨，大野还是那个半梦半醒的状态，直到松本拍了他一下才使劲点头表示自己也要去。
没有看到程序组的动静，是又出什么问题了吗？
［NINO！］突然被人从背后大力拍了一下，二宫吓得不轻，整个人都抖了起来。
［你干嘛！］
［吓到你了，抱歉抱歉。待会聚餐，去吗？］
［我有事，就不去了。］
［诶？明明周期都结束了。什么事啊，很急吗？］
［是啊，很急……］话还没说完，二宫眼前一黑。
［喂！NINO！NINO！］
太好了，没有往他的方向倒。二宫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这样庆幸着自己身体的反射神经是如此优秀。
二宫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是松本，小可爱一脸凝重，严肃的表情盯得二宫后背直发毛。
［J……］
［虽然我知道最近很累，但是你也别太拼命好吗。就算是为了转移注意力，你也知道，你这种平常只用三分力就能完成任务的人突然暴走，系统崩溃是必然的好吗。］
［嗯……］
［所以你还是不打算说出来是吗？］
［嗯……］
［你们两个真是能急死我。你是没看到相叶抱着你从公司冲出来的样子，吓得翔君便当都掉了。］
［J，我还想睡……］
松本知道二宫又要逃避，叹了口气，替病号掖了掖被子，便随他去了。
［嗯，没什么大事，医生说就是疲劳过度……嗯，我知道了，等他醒了看医生怎么说吧……诶……嗯……我知道了。］相叶刚挂掉公司的电话，松本也关上了病房的门。
［NINO刚醒了一下，这会儿又睡过去了，没什么大事，点滴还有一阵子，你先去吃点东西吧。等NINO醒了再问问他有没有什么想吃的之类的，有事就给我们三个打电话。］
相叶坐在病床前看着二宫的睡颜。这是一张可以说是他从小看到大的脸，时间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性子也是和从前一样别扭而又温柔纤细。点滴顺着管线流进二宫的身体，软乎乎的汉堡手无力的藏在被子下面，好看的眼睛也暂时没有睁开的迹象。
相叶忘了是在哪本书上看到的，说是幼少年时代的不安全感会持续一个人的一生，以至于很多人成年之后也不会对人很亲近。醍醐灌顶，相叶终于明白了二宫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抱枕。
［唉，看你睡觉我也好困啊……］周期加班令相叶非常疲惫，二宫的突然晕倒又使他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久违的放松，他合上眼，慢慢陷入了睡眠。
相叶再次醒来是被护士叫醒的，时间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灿烂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只是病床上已经没有了二宫的身影。他一下子慌了起来，顾不得身后护士的大呼小叫，飞奔出病房，跑到护士站一问才知道，医生跟二宫说没什么大碍，就是需要注意休息，最好静养一段时间，所以二宫一个小时之前就出院了。知道二宫没有出事，相叶先是松了一口气，而后又气了起来。
这个人也太任性了，就不能多依靠身旁的人一点么。
相叶带着各种吃食到二宫家的时候，病号正在和恶势力作斗争。说好的休息呢，说好的静养呢，相叶只觉得一阵热气上头，把手里的东西往桌子上一放，二话不说抢走了二宫的手柄。
［相叶你干什么！］
［医生说你需要休息，让你出院不是为了让你回家打游戏！］
［你有什么立场来说我！］
相叶睁大了眼睛，他没想到二宫会甩给他这么一句话。然而二宫在喊出来的一瞬间就已经后悔了，紧张的看着一脸震惊的相叶。
空气仿佛是凝固了一般，令人窒息的沉默，仿佛被切断了电线的电话一样完美的寂静。
［我给你带了饭，趁着还是热的，你赶快吃吧，我今天就先回去了。］最后还是相叶先开了口，声音低低的憋出了这么一句话。不等二宫回答，转身就离开了。
委屈，不甘，难过，无数的情绪涌上心头，在听到关门声的那一刻，二宫不受控制的开始嚎啕大哭。一个人煎熬的孤独，打拼的挣扎，隐忍的心情，所有的所有在一瞬间同时爆发，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流，上气不接下气，整个人都在颤抖。
相叶出了门其实并没有马上离开，他像是要赌一把什么一样，靠在门上发呆。听到二宫的哭声，身体比大脑先做出反应，重新推开门就看到自己喜欢的那张漂亮的小脸哭得一团糟。心脏突然疼了起来，一下比一下跳得剧烈。
［NINO！NINO！怎么了NINO！］说实在的，相叶是慌了手脚的。
二宫已经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对于相叶的再次出现没有任何反应。相叶叹了口气，伸手将哭得稀里哗啦的人抱进怀里，一下一下拍着后背帮二宫顺气。
［小和！小和！］相叶一遍一遍的在二宫耳边叫着从小到大，只有他们两个人独处时才会出现的称谓。
［相叶……相叶……雅纪……雅纪……你……你不要走……］难得的坦率，二宫断断续续的憋出了这么一句话，像极了被抢走了心爱玩具的小朋友。
［好，好，我不走，那小和听话，好好休息好不好？］相叶换上哄小朋友的口吻，松开了手，揉了揉二宫的头发。后者顶着一头乱毛，汗津津的小脸还红着，倒是很认真的点了点头，乖乖起身爬上楼梯，钻进了被窝里。相叶坐在床边，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哄二宫睡觉，看着自己这位竹马万年不变的童颜，相叶突然觉得自己好像钻进了什么不得了的陷阱里，下套的人当然是这位平常机灵十足狡猾得飞起的小朋友。像是幼稚鬼的报复一样，相叶捏了捏二宫的脸，后者一皱眉，吓得相叶以为二宫要醒了，结果人家只是哼了一声就继续睡了。
［唉，真是服了你了。］
［喜欢……］
［诶？］
［雅纪……］
相叶彻底傻了，脑子里无数的弹幕刷过。所以，现在这是个什么情况，单相思突然变成双向暗恋？幸福来的太突然我有点承受不住啊。
［你啊……］轻轻的在二宫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相叶想了想掏出手机，和公司又请了一天假。
二宫一觉睡到了傍晚，身上还有些软但头已经不痛了，听到厨房一阵丁零咣铛，如梦初醒一般，急急忙忙的冲下楼。
［小和你醒啦，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马上就做好了，你去洗洗手就可以吃饭了。］
［相叶你怎么还在这里？你不是走了吗？］
［没有啊，我听到你哭得那么惨，我就回来了。快去洗手。］
二宫的大脑突然就当机了。自己连相叶回来这件事都睡得忘掉了，那不会在迷迷糊糊的过程中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吧。但是这种事要怎么问得出口啊。
［好了别发呆了，洗手吃饭。］
［相叶，你以什么立场来说我！］赌一把吧。
闻言，相叶挑了挑眉，笑的一脸褶子。
［以你男朋友的立场。］
完了，自己真的是说了不得了的话。
END
